缪岑元接过粥盅,轻步踏入寝殿,倚于床榻之人闻声瞧来,黯淡的眸里忽染上一丝光亮:“缪岑元?”
缪岑元轻按住仙岁然的肩膀,将要起身的她轻压回榻头,他也顺势坐于床榻边,望着她毫无血色的脸,眼里止不住地心疼。
手轻碰上她的冰肌,些许时日未见,她便消瘦了许多。
芮妤婳的事,他已有所耳闻,芮妤婳此举,是为陈国也为她的母族。
“你何时回来的?怎没让人通禀我?”仙岁然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她忧心忧虑,都未曾好好梳过妆,这副容颜怎堪入他眼?
“若让人通禀了你,我又怎能看见你为此憔悴消瘦的模样?”缪岑元扬袖,端着粥盅靠近。
仙岁然不禁缩了缩脖子,瞧他一副要亲自喂她喝粥的严肃样儿,她受宠若惊,可受不起他的屈尊伺候。
缪岑元一眼就看穿了她要耍赖钻绸被的把戏,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细细的手腕,眼里含笑:“你若是不喝,那我便走了。”
一听他要走,她心里更闷了,僵着身子嗫嚅道:“我喝便是了。”
仙岁然轻揪住他的长袍衫角,凑过脑袋,俨然一副嗷嗷待哺的小鸟模样。
一见她,他满身的疲乏蓦地驱散了。
缪岑元唇畔微翘,将汤匙重新搁入碗里:“自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