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李德兴丢掉雨伞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不住打晃,不得不单腿跪到地上支撑身子。
“你看,你又犯病了,是不是每次杀人都会让你的症状减轻一些,觉得自己离消灭这世界上的悲伤又近了一步?”骆辛也蹲下身子,贴近李德兴的脸,愤愤地说,“你每天都执着于让别人快乐,可是你渐渐发现让一个人快乐正变得越来越困难,你为此而感到焦虑,生怕有一天被观众和粉丝无情地抛弃,而更让你不安的是正阳楼可能随时被别人从你手中抢走,你感觉到无比地心痛,就跟20年前那个雨夜,你站在你师哥被白布蒙着的躯体前,感受到的一样的痛。
“那天你站在舞台上,使出浑身解数表演着,所有人都被你逗笑了,唯有宁雪,雪姐没有笑,脸上反而流着泪。你无法接受这样的场面,你不能接受一个人,而且曾经那么热爱你作品的人,对着你的表演流泪,你感受到的不仅仅是背叛,还有侮辱。你跟着宁雪上到酒吧天台,你质问她,为何如此对你,她告诉你她因为不敢承认未婚夫出轨的事实而感到悲伤。就在那一刻你突然顿悟了,你认识到让人们越来越难以快乐的原因,是这世界上有太多悲伤的人和悲伤的事,你觉得你有责任消灭他们,消灭悲伤,还快乐以公道,更重要的是你会因此离生活的绝境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