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人,比如伯纳德·罗素[5],相信欲望,比如“由知识引导的爱”,是美好生活的本质,但同时又断言欲望(或目的)并未用光芒照耀实在的自然。人格虽然被承认为有目的的存在物,但其目的和欲望并没有对产生出目的和欲望的这个世界放射光芒。在此我们需要再次提醒一个事实(本章前面提到过):人格是我们拥有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惟一证据,而人格是从这个世界中产生出来的。拒斥欲望可以提供诸如此类的证据这一事实,又倾向于排斥感性事实,显然是一种不合理的偏爱。感觉(或自然)的秩序与目的的秩序可以而且能够分别加以考察,自然科学的工作证明了一个方面,而逻辑学、伦理学、美学和宗教的工作证明了另一个方面。然而心灵对统一性的需要不会永远允许对感觉和目的分别进行研究,同样也不允许支持一个而放弃另一个。人是有感知、有目的的存在物,所以人格的世界及其环境必须包括和解释感觉与目的。如果罗素只是想要批判欲望,那么他否认欲望可以引导知识便是有道理的;但若他想要否定可以在理性的法庭上把合理的欲望当作证据来接受,那么他的看法是武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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