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风先生怎么会到这儿来呢?他为什么前来?来干什么?这种种疑问,马吕斯根本没有在心里提出来。况且,绝望有这样一个特点,它也像裹住我们一样裹住别人。马吕斯觉得,所有人也都必死无疑。
不过,他想到珂赛特,却心如刀绞。
再说,割风先生不同他讲话,也不瞧他一眼,那神情就好像根本没有听见马吕斯高声说的话:“我认识他。”
至于马吕斯,他见割风这种态度,倒松了一口气,甚至说颇为高兴,如果能用这样的字眼形容这种感觉的话。他始终觉得,这个谜一般的人既暧昧又威严,绝不可能与之交谈。况且又很久没见面了,马吕斯天生腼腆而稳重,更不可能搭话了。
五个指定的人完全像国民卫队员,临行前拥抱了所有留下的人,他们从蒙德图尔小街走出街垒,有一个人还边走边哭。
送回生路上的人走了之后,安灼拉想起判了死刑的那个人。他走进楼下厅堂,见绑在柱子上的沙威在沉思默想。
“你需要什么?”安灼拉问他。
沙威回答:“你们什么时候处死我?”
“等一等。眼下,我们所有子弹还有用处。”
“那就给我一点水喝吧。”
安灼拉亲手倒了一杯水,由于沙威手脚捆着,就送到嘴边喂他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