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立刻把文件拿过来,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
虽然很多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但她知道是一份病例确诊书,凌锋,分离性人格识别障碍,第二重人格,叶枫,实际存在过的人……
许多事情像是断裂的珠子,而眼前这份确诊数就是一根线,断裂的珠子被这根线迅速串联起来。
她记得他们去打网球的那一天,她最后开车送他回来,她告诉他,她喜欢他,也追问他对她有没有这层意思,他一直沉默,手中也一直捏着这份确诊书。
“因为我没有能力让你幸福,甚至还会给你带来痛苦。”脑海里瞬间响起他说过的话。
原来他是怕自己的病带给她不幸。
温言眼泪“哗”地流下来,她歪着头,枕在膝盖上。
看到右手边桌角上,一个精巧的木雕,她瞬间就看到了木雕中心的心,上面刻了一个小篆 “温”字,她拿起来,翻转着看了看,背面是一个小篆 “言”字。
刻在木心上的温言。
她突然意识到,他应该不是故意叫她“温小姐”,而是他根本叫不出来这两个字。
叫不出来的名字,只能刻在心上。
凌锋喜欢读木心的诗,他是把她的名字刻在他自己的心上吗?
她从椅子上跳下来,几乎是在同时,透过书房的窗户,看到了楼下游泳池里的一个身影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