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鞍立即回复:没事。等你回来再说。
翠烟简短地回:好。我一回来马上跟您联系。
等了一会儿,林鞍那边再无下文。
翠烟摸索着下床,双脚刚一落地就软了下去,整个人摔在地上,滚在隔年的灰尘里。她就那么躺着,既不想爬起来,也爬不起来。
水泥地阴凉阴凉的,像一块冰贴在后背心上,她翻了个身,希望侧卧着能好过一些,可是那块冰还是粘在后背心上,把她的血管都要冻住了似的,这种冷一旦被感知了,就迅速地漫延开来,冰块顺着血管侵袭了她的全身,她觉得每一个毛孔里都能抠出冰渣子来,胃部则有一个巨大的又尖又硬的冰坨坨。她快要变成一个冰雕了,变成一个冰雕也好,至少死得漂亮。
她没有变成冰雕,一小束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得她双颊微红,红色从她的颧骨开始,慢慢向额头扩散,经过她那对可爱的半透明的小耳垂,烧向腋下和胸口,她的双手都红了,手心几乎沁出汗来,她觉得上半身像架在一堆柴火上烧烤,下半身像冻结在冰块里。她很难受,想爬爬不起,想叫叫不出,她觉得自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