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心里,留下了对海南最佳的印象,据宋人陈敏政《遁斋闲览》载:“东坡自南海还,过润州。州牧,故人也,出郊迓之。因问海南风土人情如何?东坡云:‘风土极善,人情不恶。’其初离昌化时,有十数父老皆携酒馔,直至舟次相送,执手涕泣而去。且曰:‘此回内翰相别后,不知甚时再来相见。’”
这世界所以值得苏轼留恋,也许公道还在人心的缘故吧!
所以,他后来终于因赦,离开海南岛的时候,写出了:“我本儋耳民,寄生西蜀州。忽然跨海去,譬如事远游。平生生死梦,三者无劣优。知君不再见,欲去且少留。”这首诗中,不但看到他的乐观主义,他的坦荡胸襟,也看到他三年流放期间对海南岛的感情。在《过海》一诗中,他更无悔他的第三次流放,这恐怕是那些小人始料未及的:“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给了海南岛最高的评价。到了广西合浦后的一首诗中,甚至说:“携儿过岭今七年,晚涂更着黎衣冠。”再次回到大陆的苏东坡,索性把自己看成是海南岛的黎家人了。苏东坡的最终流放,那些“忌恶挤排”的小人,本来想置他于死地的,也想使他的文学湮没在蛮乡夷域,了无所闻的。但是,他们没有料到,终生颠沛流离,走遍大半中国的苏东坡,渡海以后,他的文学成就,益发地辉煌,从而奠定他在中国文学中的不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