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作声,使劲攥着那只手。
终于,她觉得自己的牙齿咬进了“石头”。它不那么坚硬了,碎了。
她放松牙齿,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只流血的大手在痛苦地抽搐着,咬痕那么深那么深。她几乎从他手上咬下一块皮肉来。
“放开我,放开我呀,我这是怎么了啊!”她哭了。
他放开她,向她伸出了另一只手,低声说:“还想咬,你再咬吧!”
她一下子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呜呜哭着。
她已经哭过不少次了。
今天,她第一次感到,哭给她带来了一种痛快。
这是她返城后唯一感到痛快的一件事。
“你必须忍受,”他一边接烟筒一边说,“他们就是那样!要么,你用什么东西把耳朵堵上;要么,你明天别来干。”
他将烟筒接好,朝窗外看了一眼,走到她跟前,俯视着她,又说:“这仅仅是开始。以后,他们可能还会对你动手动脚。你还想继续干下去,就必须忍受。在你之前,也曾有几个女人来干过。她们不像你,她们不在乎。这给她们带来了好处,她们愿干就干点儿,一点儿不干也无所谓。这儿的活累,很少有女人来这儿干活。他们都愿意替来这儿干活的女人多出把力气,但那个女人得对他们做出让步。他们认为这是公平合理的,所以他们不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