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大惊,一怒之下,把密信丢到地上,想了想又捡起来,小心翼翼收藏好,让人去吏部通知魏廷山,散班后直接到他府上。
乾清宫,隆庆皇帝朱载垕从被子里伸出手,打了个哈欠。他把孟冲叫来,问:“什么时候了?”孟冲回答:“天已经擦黑了。”朱载垕揉了揉眼睛,盯着屋顶的彩绘出神:“睡了一天,骨头都快散了,有什么乐子?”孟冲道:“要不,奴才陪万岁爷下围棋?”朱载垕说:“这黑白道太素了,朕懒得动那个脑筋!奴儿花花在哪儿?去把她给叫来。”孟冲小心翼翼地说:“这可不行,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说了,皇上病重期间不准把奴儿花花带进寝宫,再说了,太医的意思是要皇上清心寡欲。”朱载垕瞪了他一眼:“朕不过就是看看她。”见孟冲面有难色,朱载垕吼道:“还愣着干吗?狗奴才,你是听朕的,还是听皇后、贵妃的?”孟冲脸红红地应了一句“是”,出去了。
在乾清宫后的游艺廊,孟冲找到了奴儿花花,她正坐在铜镜前,往脸上涂着油彩,左脸涂成了红色,右脸涂成了兰色,将自己涂成了一个阴阳脸,见孟冲进来,奴儿花花说:“皇上要封我为妃子了?”孟冲道:“哎呀,我的大美人,你怎么把自个儿弄成个阴阳脸,这还不得把皇上吓着。”奴儿花花嗔道:“皇上把我扔在这儿,守着这冰冷的屋子,根本就不见我,怎么能吓着他?”孟冲诞笑着说:“这不,皇上让我来请您过去,皇上想您了。”奴儿花花道:“不去,他想我,我还不想见他呢,我告诉你,我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