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宴是在中午办的,下午就陆陆续续有人走了。
晚上,忙着应酬大半天的阮慕阳终于轻松了下来。张青世今天累了,早早地就睡着了。
这一天张安夷自然也没闲着,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看着他更衣,阮慕阳问道:“二爷是否因为今日廿一抓了个算盘,有些不高兴?”她看得出来自从张青世抓周之后,他的脸就有些黑,似乎很不满。
张安夷回过身来,看了看阮慕阳,道:“实际上我倒不希望他入仕,书读的多不多不重要,只要明理,他将来做什么都可以。”
阮慕阳有几分意外。她原以为张安夷必然是会希望张青世入仕的。她原本还在替张青世担忧,毕竟有张安夷这样优秀的父亲,压力太大了,却没想到他跟她想的一样。
“你我都知道朝堂险恶,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也经历这么多。”张安夷的声音有几分悠远。他这一路走来,经历了三朝,几乎是九死一生。即便现在成了内阁首辅,依旧没那么轻松。
他介意的不是张青世抓了个算盘,而是一个人罢了。
阮慕阳垂了垂眼睛,心里柔软极了:“二爷说的是。”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自然也猜出来张安夷在介怀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