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条件!”
“那你就画吧,画这吧!”
“画?你同意?”
“每天晚上这个时候,我都到这里来洗澡。”
阳丁紧紧地抓住巧珍的手。巧珍脸一红,缩回手,登登登地朝前跑了。
暑天将尽,深秋降山的时候,出事了。有一天晚上,他们相约来到这里,巧珍在溪水中沐浴,阳丁蹲在树荫里素描。突然,阳丁的身后,“呼”地伸出来一只大手,将他的画稿一把夺了过去。阳丁转头一看,一个大汉铁塔般地立在他的面前。这是大队的民兵营长,刚从部队复员回来的铁山。别人介绍他与巧珍搞对象,他上山来寻巧珍……
一个国民党残渣余孽的狗崽子,偷偷看女团支书洗澡,而且还下作地描画出来,这还了得?一场大灾祸降临到了阳丁头上。这时,巧珍却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这是我同意的!我愿意的!我请他的!这是艺术!艺术!”
……
那一年,阳丁的一幅作品在画展中夺得了金牌。省委文教书记登门来祝贺。进屋以后,对阳丁成长的道路十分清楚的这位老书记,紧紧地握住巧珍的手,动情地说:“你从大山里为国家训练出了一位名画家,人民忘不了你,人民感谢你呵!”
白云山庄管理所就在面前了。柔和的灯光下,只见那扇手掌形的艺术孔门旁,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朝外张望。见她来了,连忙迎了上来:“你、你是阳老师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