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早已熄灭,除了黯淡星月之光以外,四下一片黑暗。
屋子里安静得像是坟墓一般。
阿玉轻声叫道:“郎君,是我们!”
好一会,头顶才传来个喑哑轻弱的声音:“取梯子来。”
花罗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阴影。
哦,阿玉倒也没说错,这爬房梁的毛病没准还真是和她学的……
忽然,一点湿意落到她脸上,她伸手摸了下,只觉那水像是泛着淡淡的腥气。
她心念微动,大概知道这场看似莫名其妙的毒发是怎么回事了,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怒意,口中却不动声色地揶揄道:“此地近南海,果然时有鲛人上岸哪!听说各个都美得很,快让我看看!”
一边接过梯子,亲自把容祈从梁上扶了下来。
旁边还有个文士打扮的黑瘦青年人,见状也颤巍巍地伸了手过来,正是李松君,花罗瞥他一眼:“有手有脚的,自己爬——哎,你再乱动我可要把持不住啦!”
后半句是对着容祈说的。
容祈全身都在淌水,皮肤冰冷得像是刚从雪地里挖出来,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寒冷,几乎虚弱得站不住,可即便如此,还是费力地推开了花罗,扶着一旁的墙壁撑住身体:“别胡闹……你的伤还……”
都什么时候了,还先关心她的伤势?
花罗心中隐有所感,偏头注视着他,试图从那副精致的眉眼间找到些许故人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