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人称道的,就是他秘密策划了倒严的行动。当时,朱厚熜宠幸严嵩,京城内外,全国上下,都拿这对奸臣父子没有办法。“心隐在京师,辟各门会馆,招徕四方之士,方伎杂流,无不从之。是时政由严氏,忠臣坐死者相望,卒莫能动。有蓝道行者,以乩术幸上。心隐授以密计,侦知嵩有揭帖,乩神降语:‘今日有一奸臣言事。’上方迟之,而嵩揭至,上由此疑嵩。”(清黄宗羲《明儒学案·泰州学案序》)
虽然,何的一些做法,颇有不择手段之嫌,但他,行动第一,实践第一,这是中国文化人的一种难得的品格。好侈谈,无实干,喜浮夸,少力躬,大言不惭,不辨菽麦,纸上谈兵,临阵怯场,这种重言轻行的表现,岂止中国如此?凡古老的民族,都容易生出自我优越之感,有了优越感,同时,也就有了惰性。俄罗斯的知识分子,如屠格涅夫的小说《罗亭》,那个被嘲之为“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的主人公,如冈察洛夫的小说《奥勃洛摩夫》,那个躺在床上的爵爷,不都是属于言多行少的一类货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