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母亲和父亲又问了陆楷原一些问题。陆楷原一直礼貌而冷淡地回应着他们的提问,带着明显的客套。
文幻时不时偷瞄他一眼。先前母亲的话说得犀利,文幻猜他心里肯定不舒服,但他的目光却没有流露丝毫不悦。
母亲得寸进尺,竟又说:“对了,小陆啊,我这人呢,比较直率,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是想说,以后你和文文结了婚,并不是说一定要让她管钱,但夫妻之间财产公开有利于家庭的团结稳定。这方面我和你伯父都是过来人,有发言权的。你们年轻人还是要听听我们的,是吧?哈哈哈……”母亲哈完了偷偷用胳膊肘碰碰父亲,父亲便也跟着哈哈哈起来,“是啊,是啊。财政透明、共同管理,这是家庭幸福的不二法门……”
文幻这时都恨不得把脸放到抽屉里去了,心想怎么摊上这么世俗且厚颜的家长?她惊讶于母亲怎能脸不红心不跳就把这些让人害臊的话坦然地讲了出来。这种技能母亲一定忘了遗传给她了。
文幻的心思打着飘。父母和陆楷原还在一来一去地较量着。他们的谈话声嗡嗡地擦着文幻的意识飘过去。文幻的直觉告诉她,陆楷原已快无力招架。她忽然好恨这世俗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爱情的不纯粹似乎被所有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下来。而她的父母这一代人,又恰是这整个社会里最世俗、最势利眼的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