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夏天,他们也许可以见面,同时希望他时常来信,并且还尽量在信中给他一些劝告和安慰;他很清楚他在那个家中的困难处境。
小林敦听从了。要是他没有让人管着,他完全有可能在来信中大发牢骚,诉怨叹苦,把一切全都搞糟。可是他父亲管他管得很紧,主人给他的信当然一字一句都经他过目,因此他的来信也没有写他特有的个人痛苦和悲伤——这时刻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主题,而是喋喋不休地诉说硬把他跟他的朋友、爱人拆开的禁令是多么残忍。他还婉转地暗示,林敦先生应该尽快允许他们见面,要不他担心林敦先生是存心用空话来哄骗他。
在家里,凯茜是他的一个得力的同谋,他们两人内外夹攻,终于说动了主人,同意在我的监护下,他们两人可以每星期一次,到离田庄最近的荒原上一起骑马或散步。因为到了六月,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仍旧很虚弱。虽然他每年都从自己的收入中,拨出一部分作为小姐的财产,但他自然也希望她会保留住她先人的房屋,至少过上一段时间就能回去住住。他认为,要实现这个愿望,唯一的指望就是让她和他的继承人结合。可他没有想到,他的继承人几乎跟他一样快地在衰弱下去。我相信,任何人都没有料到。没有哪个医生去山庄给他看过病,也没有哪个人见过希思克利夫少爷,然后来给我们当中的什么人报告他的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