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澈侧过脸来,眼光正落在安檀低垂的眸子上,鸦睫晕在烛光之下愈加恬然柔弱,出言已是柔情万里,“朕顾忌着皇后的面子,确有两三日不曾来看望你和灼芙,是朕不好。”
安檀一惊,也侧脸凝视奕澈的面颊,只见他容色疲惫,心底暗自自责,忙抚了抚他的面颊道:“檀儿原是逗澈郎笑一笑,不想澈郎当了真,今日澈郎怪的很,是怎么了?”
奕澈放开安檀,坐在安檀内殿的椅子里,安檀亲自倒了茶便听奕澈道:“朝臣的请安折不断,原不必多看,只是朕随意翻两册,均有劝朕抬三王为亲王的字样,朕多有为难。”
安檀端着茶壶的手微颤,蹙眉道:“庸腐!三王当日举兵发难,皇上不杀他,肯赏他一个郡王之位已是恩赐,竟还觊觎亲王之位!”
奕澈点头道:“他们正是以这些话来封朕的口,郡王素来是亲王之子享有的爵位,众人皆道朕封他为郡王实是压了三王一辈,大为不妥。”
“澈郎何必听这些庸臣的胡话,”奕澈性格温和,故而当日不愿重责三王,伤了兄弟和气,但心底终究以此不平,安檀与奕澈朝夕相处,自然知道奕澈所想,“三王无功何以封亲王,澈郎既不便当众臣之面挑明,索性不说便是。”
“倒也无妨”奕澈道,“朕方登基一年,三王一无功于社稷、二无惠于臣民,不足亲王之位,这是人人眼见之事,不必藏着掖着,告予他们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