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一种非常不可靠的东西。
记忆有时夸张了一些事实,把发生过的事无限放大。有时又忽略了一些细节,把一些曾经发生过的事遗漏过去。记忆和当时所发生的事有很大差距,可我们总是把记忆中的事当成最真实的事。
有时夜里突然接到他一个电话,他说他喝得有点多,他说他想你,他在很远的地方给你打电话……这些情节都像梦境一样不真实。他说过的话就像从想象中派生出来的,贴在耳边一句一句地说出来,离你那么近,又那么远。他说了些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从电话里听到那边酒吧的声音,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那边是不是很热闹?在喝酒?在唱歌?还是在聊别的什么……总之,深夜里接到这个电话总是让人起疑,疑心自己把一件想了许多遍的事用意念变成事实——其实那不是真的。
想念使时间变得又细又长,刚刚发生过的事变得莫名地遥远。
想念使人坐立不安,时时走神儿,爱守在家里等电话,生怕一出门错过了什么。可我们总在错过,守住电话的时候,电话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