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咧着嘴角仰头看他,露出还算自然的微笑:“时间不早了,那我先走了。”
赵东升鼻音“嗯”了声,手机收起来,放回口袋里,跟上西陲:“我送你。”
电梯里,两人并肩站着,赵东升不知道在忙什么,注意力仍放在手机上,他在回消息,时不时地还有几条语音消息发进来。趁他举着手机在耳边听语音的工夫,西陲稍抬起视线,借着光净透亮的电梯壁观察他。
赵东升突然问她:“你从那儿搬出去,找到新的住处了?”
“找到了。”西陲想说自己从成都回来后,开了家玩偶店,也想说,自己尝试着去和人交流,也想告诉他,自己正主动做出改变,为了他,想要变得更好。但……如果此时面对的是林程明,她一定会将自夸显摆的话脱口而出。而眼前人是赵东升,她认为,自己的过度炫耀只会让对方更瞧不上自己。
送她到家时,洋洋洒洒的雪花从鸦黑色的天幕中倾泻下来。西陲站在马路牙子上,目送着赵东升的车子掉头离开。
当晚,西陲在床上辗转反侧。尽管已经到了后半夜,她仍旧没有丝毫的困意,双眼瞪得像是铜铃似的,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细致而又低调的细纹。
直到天蒙蒙亮,西陲从床上起来,洗漱换衣服,出门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