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很想睡在地上,把一个房间的地面全弄成床,每天晚上进门时就脱个精光,像条鱼一样跃进房间,然后滚啊滚,滚啊滚,滚到哪儿就在哪儿睡着。我从小就担心床底下藏着一窝蛇,它们一等我睡着就会爬上来和我同床共枕。如果睡在地上,这种担心就不存在了。而且以我这德行,真找个姑娘成家了,什么床板都没地板耐用。但我从来就没实现过这个夙愿,每次不管换哪个房间,只要我说:把床铺在地上。总有人说:傻啊,哪个人睡地上?然后,哐,一张傻呵呵的床出现在屋子中央。
还有很多既不违法也不违反公序良俗的冲动,它们无时无刻不在我胸中翻腾,但从未有过向现实倾泻的机会。我知道,我所说的冲动会被人解读为,是不是因为你叫吕不同,所以你才凡事想彰显自己的不同。在过去,我可能会用心解释说,亲爱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因为什么,所以我才什么。但现在,我却只想说,对,就因为我叫不同,所以我才要凡事都不同。那又怎么了呢?我就承认了,就不要脸了,又怎么了呢?我会因此而吃不上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