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暮寒表情淡淡,好似没有听见他痛苦的咳嗽,目光落在宫墙之外,幽深而遥远。
“你可想,”君九州慢慢喘着气,缓缓靠回椅子里,声音极轻极淡:“可想……坐朕的位置?”
这话问得直白而不加掩饰,与皇帝从前的作风大相径庭,就连心境无波的君暮寒也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片刻,君暮寒低低笑出声来:“您为什么会觉得,我喜欢那把龙椅?”
君九州握住锦帕的手猛然一顿,手指紧握成拳,但并未抬头。
“您费心筹谋十数年,便是因为,您以为我想坐您的龙椅。”
“您将我母家处处往风口浪尖上推,便是因为,您以为颜家要协助我谋反。”
“您将阴蛊种在我母亲身上,让我一出身便染上所谓的寒毒,便是因为,您以为我贪慕这无上的尊崇。”
君暮寒每说一句,唇角的笑意便浓了一分,他轻笑着,微微摇着头:“皇上,您未免太想当然了。”
他一口一个皇上,自进门起便没叫过君九州一声“父皇”,此刻真是咄咄逼人,字字珠心,饶是君九州做足了心理准备,还是被他气得心口阵阵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