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镜看着季理,“那吴一昼也是该死的吗?在你们的计划里除了你们自认为该死的人之外,还有无辜的人因此失去了生命,你们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季理仿佛早就知道了警方会说这句话,“我知道不管杀了谁,都是犯罪,所以我来自首了,所有的罪名我都承认,你们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们,”她顿了顿,“哦不,除了钟艳萍,白觅的地址可以说,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冯果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什么叫活不久了?”
“在我们确定狗场的账本居然正好地出现在吴一昼的手上之后,季国平就没有了利用价值,白觅对季国平有杀机,这一切就随他去了,只不过季国平死之前和白觅有一番激烈的打斗,他本来就重度烧伤,抵抗力很弱,打斗过程当中被抓破皮肤,导致伤口感染,又不肯去医院,所以应该活不久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也尊重他的选择。”
季理说得很平淡,就好像白觅的生命对她来说不值一提,所谓的尊重选择也不过是冷血的体现。
盛知镜问,“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去医院?”
“他住在和兴家园的6号楼601室,”季理回答,“他说他这个样子和死了没有区别,是他将季国平带来狗场的,这起事故他们都有责任,火灾发生时,他哥拼了命把他救出去,他这条命本就是为他哥哥而活,他是为了给他哥复仇才活到现在,现在季国平死了,他也不想用这幅样子活下去,更何况他一直觉得他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我猜他是没有勇气活下去了,他那个样子,每天都很痛苦,还不如死了,可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干脆地死,或许是带着赎罪的心态,他决心要折磨自己,痛苦地死去。有时候我都觉得死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也是最好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像他这样选择最痛苦的死亡方式,这种解脱方式的选择也很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