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瞬,在她心中已是永恒。
隐水走上前,将安钧宁缓缓揽入怀中,宽阔的肩膀将她小小的身子圈住,伸手扶着她单薄的后背,像是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只是他那双眼神却毫无温柔之意,鹰一样阴鸷的眸子直直望向远方,似是要看破这沉沉黑暗,将满腹的悲伤与愤怒付之一炬,换来短暂的光明。
裴珩。两个字在喉头滚过,带着血腥的味道。
月光姣姣,微风醉人,京都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好看的月色了。
裴珩坐在案前,手中毛笔搁置了一会,仰头看向窗外的弯月,眼神有些漫不经心,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他转过头,继续写着手下的文书,放在桌前的灯芯微微动了动,裴珩顿住动作,看向窗外,轻轻唤了一声:“飞盏?”
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随后一个黑影出现在窗口,直直飞了进来,身姿利落敏捷,但是不是飞盏。
冰冷的剑光直指屋内正坐的裴珩,桌上的灯芯微微闪烁之后,被风吹灭,昏暗的光线里,裴珩感觉到身后有人将自己拉开,飞盏飞身而出,接下了刺客的招数。
裴珩稳住身形,看见飞盏与黑衣人踹开房门,在院中缠斗在一起,打斗的声音引来了裴府的护卫,一群人纷纷拔出手中的刀,过来将刺客团团围住。
裴珩走出门,站在了院中,只见飞盏与刺客双掌相接之后,二人各自退了几步,月光照在庭院,裴珩看清了面前的刺客,只见他身形高大,穿着黑色的夜行衣,整个面部被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只留下一双精亮的眸子,在夜色中泛着冰冷的光,他微微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护卫,而后将手伸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