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想了一会,沉吟道:“英王府有权力,但毕竟于国无功,纵然把持国政,朝臣貌恭而不心服。这也就是聂震最大的软肋。”说着淡淡一叹:“若非如此,我岂不是全无机会。”
曹瑞忍不住眼睛发亮,低声道:“回头老奴想办法和梅易鹤说说……我看他也快忍不下去了。”
聂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懒洋洋看着窗外溶溶月色出神,目光慢慢空洞起来。
窗外的花影婆娑,随风轻轻起舞。伴着细碎的枝叶拂动之声,似乎有轻盈的脚步在其间穿梭。不知何处流水叮咚,倒像是清脆低微的笑声。
曹瑞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试探着问:“陛下?还有吩咐么?”
聂琰看了一会,答非所问地轻轻叹口气:“想不到病了一场,不知不觉已经是暮春了。去年这个时候,小乔还在陪朕喝酒赏花呢。”
这句话说得温柔委婉,却听不大出到底是伤心还是偶然感叹。伴着这声叹息,一瓣粘着夜露的梨花轻轻飘落皇帝衣袖。他捻到指尖仔细端详,忽然激烈地咳了起来,竟是搜肠抖肺,十分难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