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才清醒过来,有人把新郎的帽子递过来,让兆鹰戴上。兆鸣则招呼金灯执事奏乐,很快,弯脖号、唢呐、笙、管子、大鼓、九音锣一起响起来。
兆鹰转回轿子前,正要跨上马去,那迎亲太太却拽了拽他的衣襟,“先等等!”
“怎么了?”
妇人朝轿子努努嘴,示意他过去。兆鹰心里不免惴惴,自己刚才当街上演了那么一出,定是惹得桂芳恼怒了。轿帘还没放下,但因为新娘子披着红盖头,他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近了前,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谁知,桂芳只是伸出手来,用手绢在他脸上擦了两下,把那上面的灰土拭了去。缩回手时,又把轿帘给放下了,一句多余的话没有。
兆鹰不觉心头涌过一股热流,羞愧难当,赶忙翻身上马。随着一声起轿,大队人马又缓缓往前行进了。
5 婚宴
街外闹成一团儿,后厨也忙成一团儿。
永年的风俗,如遇红白喜事,都在自家里办弄。这便多用着厨行和茶行了。茶师傅们身穿蓝布褂子,挽袖子,露出白袖头,头上戴顶小帽头,挟个铜茶盘,跑里跑外,是红白棚中最忙杂的,什么零碎事都干,还是个礼仪通。就连上菜这事,也归他们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