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此,她才会越发痛苦得食不下咽。
她后知后觉领会了谢行朝口中的后果:无论楚嫣儿之事她到底是不是背后凶手,此事都足以作为让谢行朝向圣上控诉她、控诉阮府上下的理由。
在她心底扎根十年的男子,亲手造就了她满门的灾祸,何其嘲讽。
“都是我的错……”阮府的噩耗不断传进大理寺内的僻静厢房,阮笙苦笑着呢喃,脸色惨白。
“我要见端王。”终有一日,她无法忍受自己继续坐以待毙。
抬手制止了送来膳食下人的喋喋不休,阮笙虚弱得只能倚榻坐着,神色却坚定傲然:“你可以滚了。”
几个时辰后,她如愿见到了她的夫君。
玄色长衫更衬出男子冷然的视线,他推开了厢房的门,但半点没有踏入门内的意思。
阮笙凝视着门外身姿挺立的男子,一如十年前她年幼时,遥望马上潇洒的少年。
“王爷。”拖着无力的身体,她缓缓在榻前挺直了脊梁,二目相对时,她淡淡说到:“我认罪。”
她早在他来前便穿戴好了王妃的冠服,此时她不卑不亢地彰显着王妃该有的体态,她顶着谢行朝瞬间森冷的目光,语气平静:“我并非因为楚二小姐所受之灾认罪,我所认之罪,仅仅是对你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