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琵琶湖游了一天,晚间在大津市乘车东上。坐在夜车里,自己免不得又想到杂志上的事情来。怕是只能出季刊罢,能够寄稿的人至多不上十人,又多是有学校缠着,而且散在四方。一年要出四期,怕已经很费事的。季刊用甚么名目呢?夸张一点的便是《创造》,谦逊一点的可以命名为《辛夷》。名目太夸大了,要求实质相副,是很费力的。书局方面拿不出稿费来,这是一件很大的困难。……这些都在萦想中,但想来想去总得不到着落。最大的希望是到东京后,要靠几位有力的友人来决定。
到了东京,先走到达夫的下宿处去看时,他得了病,进病院去了。我又跑到病院去看他,是骏河台的杏云病院。
我和达夫已经五年不见了,在未见面之前只疑他的病很沉重,我在想象中描画着我那位本来是很瘦削的友人怕已经是骨瘦如柴了;他那苍白而又带着一层暗灰色的面孔,怕已经是面如土色了。但一进病室时,他是坐在病床上的,带着红红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