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细小喧嚣的火锅热气,俞景着黑色风衣,芝兰玉树似的挺秀背影在灯火中,宛如被墨水淋湿的感叹号。
可稍一停顿,根本没有多想一下,他和温情的身影登时消失在燕楚的视线里。
苦衷?我没有苦衷。俞景坚定固执地对自己说。三年以来,无论多少次燕陈打电话来,俞景都推说有事。俞景不和燕陈说话,回避一切和燕陈见面的机会,流连风月,金迷纸醉,声色犬马。看上去,他忙得脚不沾地,过得潇洒无边。可心中藏之,何日忘之。这世上,谁都有谁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是心结,也是心劫。一直以来,俞景以为自己的心死了。死在了那年夏天,死在了色彤墓前,死在那场大雨里。
这是俞景的牢笼。他负重累累,遍体鳞伤,挣脱不了那个牢,只想不遇不知不见,只想不思不想不念。可就算是作恶多端的“死刑犯”也有向往自由的心情。如果那天他没和色彤吵架,色彤会不会留在北京?如果那天色彤不乘那架飞机,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如果那天他阻止色彤离开,也许结局会不同……可这世上没有如果。